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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外交官|专访祝伟敏(下)我参与处置湄公河惨案,没让13名同胞冤死异乡

原标题:海上外交官|采访朱为民(下)我参与了湄公河惨案的处理,没有让13个同胞死在异乡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共产党 上官新闻:2009年6月,你成为中国驻泰国清…

原标题:海上外交官|采访朱为民(下)我参与了湄公河惨案的处理,没有让13个同胞死在异乡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共产党

上官新闻:2009年6月,你成为中国驻泰国清迈总领事。那里的政治环境比旧金山好吗?

朱为民:好多了。清迈总领事馆是中国在泰国的第一个总领事馆。领事区包括泰国北部的12个省,涵盖泰国的四分之一和八分之一的人口。泰国北部地理位置靠近中国,有近亲,文化相似。近年来,双方在各个领域的互利合作不断扩大,交流更加密切。当地人对中国人非常友好。海外华人团体多,孔子学院多,没有大规模反华势力。

上官新闻:由于历史原因,至今还有很多国民党军队的后代生活在泰国北部。雷雨田是他们的“领袖”。

朱为民:雷雨田是国民党将军。中国改革开放后,对他触动很大。他公开支持“一个中国”,支持中国的改革开放,支持中国的发展,反对“台独”。我上任后,每年都去看望他。

在我2012年离任前不久,94岁的雷雨田去世了。接到消息后,一方面考虑到他与台湾的特殊关系,另一方面为了团结更多可以团结的人,促进两岸和平发展,我决定用特殊的方式与他告别。

新闻上:这样做会有政治风险吗?

朱为民:我不能说不。但是,我认为,作为领事馆的“最高领导人”,为了国家的利益,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我们应该承担责任。

当时,他们计划举行两次纪念活动,一次是亲属和朋友的家庭祭祀,另一次是由台湾高级官员参加的公开祭祀。显然,我不适合这两个项目。所以,我提议亲自和他告别。我对雷家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大厅里不能有反共条幅和标语;第二,我想和雷雨田单独告别,不要和别人一起鞠躬哀悼,不要搞仪式。对方同意了。

那天,我租了一辆面包车,穿着便装去了那里。我还以自己的名义送了一个花圈,上面写着:“雷雨田先生将永生,我谨向韦敏致以敬意。”。我把雷雨田当成历史人物,而不是政治人物,去给他送行。

我们到了他家,30多个大人排队欢迎我们,整个过程非常顺利。雷的家人和手下都很感动,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共产党,一定要留下来吃顿便餐。我们一起吃了3个小时的午饭,回答了他们的很多问题,效果很好。后来部里肯定了我们的做法。

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背后有重大阴谋

看上面的新闻:你的外交官最惊心动魄的经历一定是亲身经历了湄公河惨案。

朱为民:是的。在上级领导和有关部门的通力合作下,我们不仅将真相公之于众,还清理了13名受害者,维护了与东南亚国家的整体友好局面。

湄公河在中国被称为澜沧江,流经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它是一条重要的黄金水道。2011年10月5日中午,国庆假期期间,我们得知两艘中国货船在一次枪战后被泰国军方扣留,船上“发现”了大量毒品。领事馆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我让图书管理员马上联系当地军方,表示总领事会去拜访了解更多情况。对方说第二天一早要开发布会,发布会结束后才能和我沟通相关信息。

第二天(6日)发布会的信息和我们所知道的大相径庭,所以我要求立即前往现场,拜访军方领导。结果对方总是婉拒。考虑到我从总领馆所在地清迈到事发现场清莱至少需要5个小时的行程,而且当地时间比较晚,我们互相告知明天(7日)早点去你办公室。

看新闻:你当晚(6日)抵达清莱。

朱为民:到了之后,我向其他船上的中国船员了解了情况,我觉得情况比预期的更严重,主要是因为我们的13名中国船员下落不明。其他船员多次告诉我,他们从未听说过有船员走私毒品,更别说有枪了,他们怀疑背后有重大阴谋。

7日上午,我走访了泰国边防军。从他们含糊的通报中,我觉得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向北京汇报。告别泰国后,我决定立即飞往曼谷向大使汇报。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收到一份报告,在湄公河发现了三具尸体,证实他们是我们的机组人员。我相信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

我们没有让同胞死在异乡,也没有为领事馆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道歉

看新闻:当时国内外媒体都在密切关注这一事件。

朱为民:事件发生后不久,来自贵州、四川等地的遇难船员家属聚集在云南西双版纳,要求尽快祭奠家人。12号是“前七天”,案件调查没有进展。此外,我们船员的死亡令人震惊,当地政府的安抚工作压力巨大。

由于这些家庭成员没有护照,云南希望帮助他们的家人用边境卡去泰国旅行。但是泰国移民局的态度很明确,因为中泰不在边境,边防证不适用。机组人员既没有护照也没有泰国签证,不能入境。

我们反复沟通,最终达成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由我们总领事签字,作为家属和随行人员的保障,这53人必须一起出入境。13日下午3点,我在清莱码头接待了这些悲痛欲绝、跃跃欲试的家人。

当时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尸体解剖前不允许泰国警方搬动尸体。但如果家属在火化前看不到遗体,家属肯定不会接受。因此,我们建议家属去医院的太平间逐一辨认和告别,但不要触摸尸体。至于追悼会,会以衣冠冢的形式进行。

看新闻:给家人看很残忍,但不让他们动。

朱为民:一开始,个别家庭成员非常冲动。我们只能两边合作。对于泰国,一定要满足死者家属的合理要求,并承诺在过程中不触碰尸体;对于家属,我们也一再叮嘱,耐心解释。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决不能过激行为,为法医鉴定检测创造条件。

在现场,极度悲伤的家属分批进入太平间,快速阅读后离开,然后让他们提取DNA。因为我们的工作细致,过程平静,所以我最担心的家人没有晕倒。14日,我们在当地寺庙为死去的船员举行了追悼会。在现场,安放了死者的遗物。作为总领事,我带头和船员家属一起向死者鞠躬。

此外,在我们的坚持下,尸检工作是在国内工作组的参与下进行的,这对清理同胞的清白非常重要。事实证明,这些船员是完全无辜的。我们没有让同胞死在异乡,没有辜负祖国的信任,没有领事馆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

在国外工作有得有失,应该是得大于失

新闻上:那段时间工作状态如何?

朱为民:我每天最多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当时形势非常严峻复杂。我们真的不知道谁是肇事者,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杀死这些船员。流言蜚语和阴谋论到处传播。我告诉我的同事,我们是中国外交官,代表我们的国家。我们站出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后退一步,在外国人面前丢脸。如果你必须牺牲,你必须高昂着头站起来。这个只能听天由命。

中国外交官的价值观是“忠诚、使命、奉献”。在当时,坚持原则,冲到前线,保护同胞,是对国家的忠诚,是我们的使命。幸运的是,最终没有对我们造成真正的威胁,所有年轻的外交官都经受住了考验。

上官新闻:2012年9月,你回到上海,在外事办公室工作。如何评价自己的外交官生涯?

朱为民:有得有失,但得大于失。

先说“输了”。我是海洋流体力学博士,业务还不错。经过七年多的海外工作,可以说对这个领域的研究现状很陌生,似乎很遗憾。还有,对不起我女儿。她上学前和我们一起出国了。当她进入美国学校时,她根本不懂英语。之后她小学六年没上语文课。7年后,我回到上海读初一,第一次语文零分。然而她很好胜,一年后赶上了,成了班里的尖子生。

再说一遍“德”。以前出国做科技工作者,活动比较少,见的也比较少,接触的也比较单一。成为外交官后,活动范围明显扩大,接触的类型更多,活动更多,层次更高。我们可以看到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宗教信仰,不同的社会制度,不同的治理方式,感受到不同文化对人类文明的贡献。

我觉得在各种挑战面前体验外交官的使命和责任,是我一生难得的经历。在不同的场合,做国家的代表也是我一生的荣耀。

人物摄影:李毛均

专栏编辑:洪军杰

文本编辑:洪军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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