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的孩子哭实际上是中毒的症状吗？听法医讲述微妙之处的真相

小董不到两岁，已经莫名其妙地哭了好几天了，即使他爱抚他，他也不能平静。这让他的父母非常担心。医生给他检查后，他怀疑他孩子中毒后的表现是戒断症状。对他的家人来说，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寓言。

直到有一天，小董父亲的朋友把他的女朋友带回家。这个漂亮的阿姨想去接小董，但被小董强烈抵制了。在搏斗中，一对注射器从她的口袋里滑落。小董的父亲突然醒来，并立即报告了情况。公安机关从注射器中发现了海洛因，但仍然没有从小董的尸体中发现毒品。

警察把小董带到了法医科学研究所寻求帮助。通过头发测试，鉴定人员在孩子的头发中发现了单乙酰吗啡，这是海洛因的代谢产物。可以证实，小董体内有毒品。

原来这位漂亮的阿姨是个瘾君子。小董的父亲建议她的朋友不要和她交往太多次。她怀恨在心，等待着给小董的脚注射毒品的机会。注射后，小董出现了戒断症状。他有一段时间没有服用药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哭了。

法医学研究所拥有强大的专家团队，多年来对大量疑难敏感案件进行了权威鉴定。最近，该研究所的专家告诉记者几个激动人心的药物鉴定案例。

头发会“背叛”你

小董的案子发生在2000年。当时，毛发检测是法医学研究所的独特技能。鉴于药物代谢迅速，使用后几天内无法在体内找到的鉴定困难，四甲院于20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并在国内首次开发了从毛发中检测药物的技术。这是小董第一次实战检测。

司法鉴定科学研究所法医毒理学化学研究室主任刘伟回忆说:“那一年的头发测试最早花了将近10个小时才得出结果。”。\”现在速度快多了，结果可以在半小时内产生.\”

法医部副主任颜辉说:“我们在超低温条件下非常精细地研磨头发。药物分子与头发中的角蛋白紧密结合。经过冷冻研磨和超声波分离后，就可以进行测试了。”她说海洛因在血液中代谢如此之快，以至于10分钟内无法检测出来，但几天内就能在尿液中检测出来。头发是不同的，它一个月可以长一厘米。只要头发足够长，它就能记录几年的信息。一旦被送去检查的头发是从一具浸泡了很长时间的尸体上取下来的，她仍然能从中检测出药物成分。

作为一名法医，颜回在工作中并不直接面对血腥的尸体，而是面对成千上万的化学毒物。她需要通过科学的检测和鉴定来找出毒药的种类，以恢复案件的真实性。在工作了12年后，她已经成长为法医毒理学领域的专家，她正忙于处理一些引起广泛关注的重大案件，如复旦中毒案。

根据她的介绍，近十年来，新型精神活性物质如卡西酮、合成大麻素和苯乙胺一直在增加。有些比指甲盖小，但它们的毒性是摇头丸的3倍。有些药物混在口香糖和饼干中，外包装根本看不见，所以外观越来越具有欺骗性。

新的精神活性物质，也称为“计划药物”或“实验室药物”，比控制药物具有类似或更强的兴奋、致幻和麻醉作用，因此被称为继传统药物和合成药物之后的第三代药物。

颜辉说:“这些新型精神活性物质具有类似药物的药物依赖性。制药商修改了药物母核的化学结构，改造了一些不重要的基团，并添加了一个甲基或乙基，使这种新化合物不在名单上，从而避免了制裁。”

只有在发现这些新型精神活性物质并获得具体成分报告后，才能实施制裁。在药物滥用的情况下，药物检测报告通常在24小时内就能看到。“即使这是一种新药，我们也会加班加点去检测它，因为我们是在光明中，而对方是在黑暗中。拖延的时间越长，证据就越有可能被销毁，这会伤害到几个人。”

颜辉的新药上市了。(赵世杰照片)

有时候，我看到警察带着吸毒的夫妇去做检查。因为没有其他监护人，我带着孩子。刘伟觉得孩子们很可怜。“正常的生活是因为某种程度的药物暴露，意志薄弱，整个生活被摧毁，没有回头路。这是一个已经成为永恒仇恨的错误。”

作恶很容易，但却给科学鉴定带来很多麻烦。这些新化合物的成分通常是未知的，稍有变化就会影响整个检测方法。随着生产和销售新型精神活性物质案件数量的增加，四建研究所不断探索新的实验方法，检测时间也在缩短。“像猫和老鼠一样，老鼠变得狡猾，但是猫变得越来越快，老鼠总是被抓住。魔法有一英尺高，道路有一英尺高！”刘伟说道。

毒品驾驶和假装疯狂

2010年上海世博会国庆节将迎来中国国家馆日的重大活动，但就在两天前，一辆汽车突然冲到了公园外围。武装警察迫使汽车停下后，他们警告司机离开限制区，不要进入。出人意料的是，司机转身回到车上，掏出一把刀，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砍断了路边的行人，并很快被武警制服，转移到公安机关。

关伟是法医学研究所的首席法医。1992年从上海医科大学(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的前身)法医学专业毕业后，进入法医学专业，从事司法精神病鉴定工作，具有丰富的专业和疑难鉴定经验。

经过初审，公安机关怀疑嫌疑人有精神异常，于是他们迅速启动了司法精神病鉴定委员会。当关伟接到公安局的电话时，已经是国庆假期的前一天下午，他的同事们已经陆续回家了。他赶紧叫了一队人到公安局去见鉴定人。

为了对鉴定人的精神状态和责任能力进行司法鉴定，有必要从大量证据中寻找线索，不仅要深入了解口供、旁证、讯问录像和档案材料等记录，还要有丰富的采访经验。

关伟习惯于把问题放在心里，并根据对方的反应随时调整问题和方向。“只要鉴定人还活着，我们就必须亲自测试，通过询问和交流观察他的反应和行为。”

那天晚上，这个人开车从浦东到浦西来回。当谈到当时的情况时，他不记得开车的路线和停车的地方，他非常害怕。他想寻求帮助。他说了很多话，“有人一直在追我，那个人是来讨债的，想杀了我……”当被仔细询问时，对方说他曾经被1000万骗过一段时间，又被500万骗过一段时间。

经过调查，此人生活稳定，无犯罪记录，与母亲生活在一起，自己做一些小生意，没有大额债务。事件发生时，他没有喝酒，也没有精神病史。

从对方强势行为的描述空，经验丰富的鉴定人高度怀疑此人吸毒后犯罪。但是，此人没有吸毒史，他也坚决否认在犯罪前吸毒，并拒绝小便，因此不能一直进行常规尿检。查明是否有药物滥用已成为鉴定的焦点。

四建园具有很强的综合鉴定能力，鉴定小组把嫌疑人的头发送回医院，法医中毒专家连夜开始工作。在黎明明的时候，检测结果出来了，这证明了甲基苯丙胺是阳性的猜想。关伟说:“他开车时横冲直撞，赛道很混乱，他有被追赶的印象，但他不记得其他事情，这些都是吸毒后产生的幻觉和困惑，他已经吸毒一段时间了。”

四建园位于广府西路。(照片来自四建园官方网站)

然而，在被送往安康医院治疗了四五个月后，这个人仍然说话方式落后，这确实显示出一些疯狂。“我们认为这令人难以置信。一般来说，摆脱药物后，这种紊乱很快就会缓解。虽然有延误，但怎么会延误这么久，而且他还在医院接受治疗？”

再次见面后，关伟很快做出了“装病”的判断，假装精神病人是笨蛋，玩癫痫，兴风作浪……这种“表演”对他来说并不罕见。他知道，“几个月前他真的病了，但现在他太假了，而且他不可能失去生理认知而没有严重的器官损伤，比如说脑部创伤。即使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有违反生理常识的奇怪行为，他也会给出逻辑上一致和完整的解释。表演越夸张，痕迹就越明显。”

果然，这个人被抓住了，承认他最初的幻觉症状已经消失，并知道他被确定患有“精神活性物质(药物)引起的精神障碍”。为了逃避法律制裁，他只是继续做事情，继续表现出精神错乱，并且一直想戴上精神病的帽子。他的个人供词已经成为身份文件的一部分。

14人死于车祸

司法精神病鉴定不同于精神病诊所。关伟解释道:“当病人去医院接受治疗时，他们通常会寻求医疗帮助。家庭成员和他们自己对发病过程和症状的描述通常是真实的。但是，如果涉及吸毒等特殊情况，面临刑事或民事案件，他们可能会隐瞒一些重要信息。”

例如，如果他不告诉医生他在吸毒，他的家人可能不知道，或者他可能担心医院会通知警察说实话；例如，夸大和编造病情，不告诉医生有关情况，以获得预期的疾病证明和摆脱一些困难。

在早期，临床医生对此视而不见，他们对诊断和治疗提出不客观的意见是可以原谅的，司法机关也不会严厉。随着精神活性物质(药物)引起的精神障碍越来越被全社会所认识，临床医生在日常工作中更加关注这种情况，鉴定机构必须更加谨慎。

关伟提到了2012年发生的“4月22日江苏常熟特大交通事故”。当驾驶一辆载有32名乘客的公共汽车，在上海至江苏的长江高速公路上行驶时，司机突然变道，越过中间的隔离栅，与正常行驶在隔离栅对面的货车相撞，造成14人死亡，19人受伤。

在办案过程中，公安机关发现王有吸毒史，事发前后言行不一。为了弄清事件发生时的精神状态和刑事责任能力，他委托司建远进行司法鉴定。他的妻子说王通常开车很安全。当他曾经是老板的司机时，他喜欢赌博，但他没有其他的坏习惯，也不知道自己吸毒。当福柯和他的妻子吵架时，他会说他的工作压力很大，他的头会爆炸。

他的妻子还特别提到王的爷爷和叔叔都患有精神疾病，他叔叔的儿子因为精神疾病跳井自杀。王是否患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疾病需要专业的司法鉴定。

同一天，天气晴朗，路况良好，交通顺畅。在王的描述中，“有几辆车在高速公路上追着我，迫使我赶快，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关伟断定这是药物滥用引起的精神障碍。根据2011年版《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能力评估指南》，给出了“本案刑事责任能力不予评估”的评估意见。

与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等精神障碍不同，自愿吸毒所致精神障碍患者在疾病原因上存在明显的过错，但在司法实践中对这类人的刑事责任能力的评价存在不同的观点。有些人认为滥用药物是一种自我诱捕的违法行为，由此引起的精神障碍不同于其他精神障碍，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其他人认为所有的错误都是毒品，受害者当时已经失去了识别和控制的能力。从法律角度来看，它也可以被视为一种责任有限的精神疾病。

鉴于这些争议多年来未能达成完全共识，司法实践中也存在不同规模的案件，《指南》搁置了这一问题，希望司法机关能够从司法层面解决，相关专家也多次呼吁完善立法，有法可依。

近年来，对于鉴定机构来说，只需解释精神疾病对其识别和控制能力的影响，而刑事责任则由司法机关来确定。法院随后以交通事故罪判处毒枭王有期徒刑七年。

司法鉴定是一门古老而又现代的科学，它包括传统的专业如法医病理学、法医中毒、法医诊所和法医精神病，以及新的专业如道路交通事故、电子数据和环境损害鉴定。(来源:思建远官方网站)

司机的“护身符”

当司机造成事故时，药物成分在他体内被清楚地检测到，但他坚持认为这是药物的作用。我该怎么办？既然知道毒品的成分和这种毒品相似，为什么不能发现它们，只有吸毒者才能幸免？

三年前，朱驾驶的一辆越野车与蔡驾驶的一辆货车相撞，车上两名乘客当场死亡，蔡也被送往医院。

在事故的调查和处理过程中，交警对朱的血样和尿样进行了酒精和药物检测。在血液和尿液中检测到甲基苯丙胺(通常称为甲基苯丙胺)和苯丙胺。事故发生时，越野车在城市地面道路上的速度达到了每小时90公里。经过全面调查，交警确认朱是事故的主要责任人。

毫无疑问，这起导致三人死亡的毒品驾驶案的主要证据。然而，朱的供词和证人证词显示出一种“蛀虫”——朱坚持说他患有帕金森氏症而不是吸毒，并服用了一种名叫“司来吉兰”的药物来治疗这种疾病，这很可能影响了检测结果。朱的家人和朋友还说，他的手近年来一直在发抖，他经常吃药，并说他在事发前一天晚上曾看过他吃药。

当地警方对毒品“赖斯·吉兰”并不陌生。过去，在调查药物滥用案件时，许多药物检测呈阳性的受害者声称服用了药物。这种药物在体内代谢后会转化为甲基苯丙胺和苯丙胺异构体，因为分子式相同，但结构不同，检测结果会受到影响。无法有效探测，只能放他们走，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几次了，警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后果严重的案件。警察不愿意在这里停下来，决心查明真相。然而，当地司法鉴定机构表示，他们无能为力。他们不具备分辨异构体的技术能力，但他们也为警方提供了线索:他们在学术交流中了解到，法医科学研究所已经对甲基苯丙胺和苯丙胺异构体进行了研究，并且可能有一种方法。听到这个消息后，警方立即联系了四建园，并拿走了检测样本，赶往上海。

向平，司建研究所法医毒理学研究室副主任、研究员，自1991年进入司建研究所法医毒理学研究室以来，一直从事该领域的研究、创新和应用。2019年，他成为国际法医毒理学协会在中国的第三位代表和中国最年轻的代表。他介绍道:“我们只是想证明帕金森氏症药物产生的甲基苯丙胺与毒品不同。像镜子一样，它们在左右两边有不同的空结构。通过长期研究，我们开发了一种新的方法来区分它们。”

鉴定结果表明朱确实吸毒，鉴定报告专门增加了一个分析环节，详细说明了分析的原则、方法和判断依据。面对检测结果，熟知内情的朱不再否认吸毒，而是保持沉默。法院经审理采纳了专家意见，于2018年1月对朱定罪量刑。

向平说:“制造毒品的人会把这当成新药的所谓‘卖点’，并在圈子里赚取高价。这些人随时准备着毒品。当他们被逮捕时，他们说他们生病了，正在服用这种药以逃避惩罚。现在他们不能再用这种顺从的药物作为护身符了。”

作为国家级司法鉴定机构，司家源并没有把自己开发的各种检测技术作为金刚钻的“活”来对待，而是将检测方法公之于众，让全国同行都能够了解和掌握这一新技术，而那些试图“从天而降”的瘾君子无处可藏。

主编:王海燕

文本编辑器:王海燕

资料来源:刘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