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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很多地方爆发，为什么北方疫情又回来了？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春运高峰即将开启，但是北方很多地方的疫情给大家的回家之路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这一轮疫情基本来自海外，病毒由货物或人员带入中国，在防控相对薄弱的农村地区传播，其背景是全球第二次秋冬疫情爆发。
虽然中国已经建立了严格的防控体系，但仍然不容易免受全球压力。中国疾控中心副主任冯子健告诉本杂志，如果全球大流行持续下去，SARS-CoV-2罕见传播事件的概率也会增加。
记者|张从智
【/s2/】为什么疫情集中在北方？
时隔八个多月，中国再次出现死亡病例。1月13日，河北胸科医院1名女性患者死亡。据河北省新冠肺炎医疗专家组组长阎锡鑫介绍，患者来自石家庄市藁城区曾村镇。1月9日核酸检测阳性后送医院，出现发热咳嗽。他的病情进展很快，许多器官在临床上受到损伤。他获救后就死了。死亡原因是重症新冠肺炎引起的多器官衰竭。
这一轮在中国北方许多地方的局部暴发继续蔓延。据河北省卫健委报告，1月13日00:00-24:00，河北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81例，其中石家庄75例，邢台6例。截至1月13日24: 00，河北省本地确诊病例463例。黑龙江新增病例突然增多。1月13日确诊肺炎新增病例40例，发现无症状感染新增病例50例，主要在绥化市望奎县。
去年底至今年年初，辽宁、北京、河北、黑龙江等北方几个省市出现局部暴发，南方省市相对平静。为什么这次疫情主要集中在北方地区，和哪些因素有关？对此，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冯子健告诉本刊，主要有两个因素。“首先，这和病毒输入的机会有关。投入越多，传播的概率就越大；二是北方地区气候较冷，秋冬气温较低，更有利于新冠病毒在外界环境中的生存。气温越低，越倾向于在室内活动，导致人际距离缩短，呼吸道疾病传播。”
华中科技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徐顺庆教授也认为，从我们目前对新型冠状病毒的研究中可以得到一个基本常识，即温度越低，新型冠状病毒在表面存活的时间越长，通过表面接触传播的风险越大。人传人的确认，增加了新冠病毒传播的隐蔽性。“过去，我们都关注冷链的传播。冬天气温很低的时候，整个环境可能会形成一个自然的冷链系统，持续时间越长，病毒传播的风险就越大。”
“反拨”海外案件
不仅在中国，在美国、英国、日本等国家也是如此。其实早在2020年夏天，就有很多专家对秋冬季爆发第二次疫情做出了积极的预测。去年5月底，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传染病科主任张文泓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秋冬季的第二次疫情“基本确定”。包括国家传染病研究所的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在内的外国传染病专家也认为，全球范围内的疫情将在秋季和冬季卷土重来。
基于这一判断，在秋冬季到来之前，我国所有入境口岸，包括边境、机场、海关等，都提高了警惕，防止境外案件的“回流”。但在看似严格的防控体系中，SARS-CoV-2还是发现了漏洞。
2021年1月12日，石家庄市启动全市全员第二轮核酸检测。（图|人民视觉）
这次北京顺义疫情很典型。根据调查结果，顺义疫情的源头可以追溯到一名印尼青年男子。这名28岁的男子长期居住在印度尼西亚，于2020年11月26日进入印度尼西亚。他与福建省报告的一起来自印度尼西亚的输入性病例乘坐同一航班，并坐在同一排。作为密切接触者，该男子在福建被隔离14天，经核酸检测呈阴性后，于12月10日返回其在顺义区的住所。直到12月27日，在他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中检测到SARS-CoV-2核酸，然后被送往地坛医院。第二天，它的SARS-CoV-2核酸检测呈阳性，被诊断为无症状感染。在被送往医院之前，病毒开始在该男子周围传播，最终导致了一起影响十几人的传播事件。
2021年1月3日下午，北京市顺义区双丰街道香悦西区采样点，居民正排队参与核酸检测。（图|人民视觉）
在大连、顺义等地，SARS-CoV-2不仅通过口岸传递货物，还潜伏在无症状感染者体内，避免了跨国交流中的重核酸检测，最终导致更广泛的传播。这对我们的防控体系会产生多大程度的影响，会给下一步的防疫工作带来多大的挑战？
冯子健告诉本刊，无症状感染造成的传播风险肯定是存在的，但目前还很难说会大很多。他还在国务院联合防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介绍说，新冠肺炎无症状肺炎患者所占比例相当大，目前国际上已经初步达成共识，无症状肺炎患者具有传染性，可以作为传染源进一步传播，但传播效率相对较低，与有症状患者和患者相比，传染性相当于1/4到1/3。
“然而，随着全球新冠肺炎大流行的持续和持续时间越来越长，它感染了越来越多的人，这种疾病的多样性将更加明显。比如潜伏期长的人占比很小。如果感染者数量少，我们遇到那些潜伏期长的人的机会就少。如果随着大流行的继续，感染人数增加，我们将有越来越多的机会遇到这种罕见的事件。”冯子健对这本杂志说。
无论石家庄、大连还是顺义，这些地方的本地疫情都是从国外传入的。华中科技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徐顺庆教授告诉本刊，整个世界在疫情控制上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不能说控制好了就能坐享其成，轻松自如。虽然疫情期间国与国之间的人员往来和贸易往来减少了不少，但往来还是比较密切，没有办法完全断绝对外往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世界其他地区的疫情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中国很难免疫。这是基本常识。
城郊村防疫压力[/s2/]
虽然在北方疫情的风暴中心河北石家庄还没有发现“零病人”，但根据病毒的基因测序和流量调整工作，疫情源头指向海外，通过机场输入的可能性很大。1月6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报》发表文件称，石家庄和邢台两个新冠肺炎肺炎样本的基因测序显示，这两个病例可能来自同一来源，病毒可能来自此前发现的俄罗斯毒株。
冯子健告诉本刊:“石家庄疫情虽然发生在农村，但严格来说，也是港口地区。石家庄的病毒虽然不是来自机场，目前还没有确诊，但是有一个特点，就是疫情发生的村子离石家庄机场不远，他们也有在里面工作的人，但是是否和机场的人或货有关。需要进一步调查。”
2021年1月7日，石家庄，出入石家庄的高速口还处于封闭状态。（图|视觉中国）
很多人注意到，与我们在武汉的经历不同，武汉乃至湖北的疫情主要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城市社区。我国北方的疫情多在农村发酵，据徐顺庆观察，主要是在郊区的村庄。
徐顺庆认为，城郊村是各级防控体系的薄弱环节。这次石家庄疫情暴露了村级卫生系统识别和发现早期病例能力不足的问题。“事实上，由于农村条件的限制，村卫生系统长期以来承担的公共卫生责任有限。很多时候村卫生所只有一个人，专业能力相对有限，只能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所以村里做不到城市社区医院做的事情。感染者发现一旦晚了，病毒就可能传播。”
徐顺庆还告诉本刊，很多农村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绝对偏远的地方。比如这次爆发的这些村子，大部分都在郊区，离城市比较近，人员密度和流动性都不低。此外，他们与城市的联系非常密切，这为病毒的传播提供了有利的人际条件。在两个因素的叠加下，这些村庄更容易受到病毒的攻击。
2021年1月10日，石家庄，许多小区紧抓疫情防控工作，打出公告牌禁止外来车辆和人员进入小区。（图|视觉中国）
“任何疾病的传播，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疾病，都会受到人口密度、人口结构以及人际交往和沟通方式的影响。每当人群聚集时，无论什么类型的人群聚集，都会增加疾病传播的几率。”冯子健告诉本杂志，“当疫情在武汉发生时，是因为我们很早就采取了措施。1月23日之后，全部被封锁，整个交通停止，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明显减少。病毒还没有完全离开城市，所以农村还没有成为重灾区。”冯子健说，虽然农村地区的人口密度比城市低，住宅也更分散，但不能掉以轻心。在疫区，婚丧嫁娶等人员密集的活动要大大减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