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北京十年支撑新玉树

在北京和整个社会的帮助下，玉树呈现出全新的面貌，从生活到就业，从教育到医疗，这些都是重大的民生问题。

当地牧民说，“玉树”可能是藏语中“古代遗留下来的遗物”的意思。

这种接近“废墟”的表达方式，不可避免地让人们想起地震等自然灾害留下的痛苦。

2010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四川、云南、甘肃、青海藏区经济社会发展的意见》，北京成为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对口支援城市。

三个月后，4月14日早上，巨大的能量突然从地下14公里深处释放出来。这场7.1级地震在美丽的玉树草原上撕裂了30公里长的伤口。2698新生向我们告别。

玉树“4.14”地震后，北京坚定地站在玉树重建的最前线。

灾后重建结束后，北京的人才、干部和资金作为对口支援城市，将继续留在玉树，确保玉树灾后10年的重生。

北京资助曲麻莱县偏远地区牧民的新家。北京青海玉树指挥部的住房供应:从重建到提升

青海玉树指挥部表示，在玉树灾后重建中，北京承担了玉树市龙宝镇、哈素乡的整体重建、玉树市市政基础设施项目和玉树市新寨村的整体建设项目，包括城乡居民住房、市政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和谐家园、特色产业和生态环境等6大类114个项目。

在随后的对口支援中，住房保障从恢复到升级是改善民生的关键任务之一。

“我们地域辽阔，这里人口稀少。全县有45，300人。该县只有18000人。其余的人生活在50，000多平方公里的广大牧区，依靠牧场生产和生活。”曲麻莱县纪委书记钱智云告诉记者。

钱智云曾任曲麻莱县发展和改革局局长，长期负责住房保障项目。他拜访过许多牧民，“那些房子都是非常破旧的土坯房。一个牧民通常离下一个牧民30公里，有些甚至100公里。交通也不发达。即使牧民想找人盖房子，也没有人愿意来盖。没有60到80平方米的房子可以建，严重影响了普通人的生活。”钱智云说道。

经过实地调查，北京青海玉树指挥部决定先为这些偏远的牧民改善住房。“2013年和2014年，北京支持了3600万元，在牧区投资了226栋房子。建造这些房子极其困难。最远的村庄离县城400多公里。有一户人家住在海拔5100米的最高牧区，离县城500多公里。这是一个房子被遮盖的“地方”说到这些，钱智云感到很感慨。

西藏同胞正在赛马，数据照片，摄于2018年。北京新闻记者王赢摄

进入“精确扶贫”时代后，住房保障的重点开始向牧民中的贫困户转移。

钱智云介绍说，在“十三五”期间，北京再次支持5300万元的资金，建造了364所住房，为贫困牧民提供住房。“起初我们都计划在村子里盖房子，但后来我们发现村子里的水电供应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在村庄里建了70个单元后，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县城，为牧民建造了住房。”钱智云说，起初牧民来到楼里，不能接受厕所在房子里的事实，但过了一段时间，牧民习惯并喜欢住在楼里，因为厕所更方便、更卫生。

“唯一的缺点是牧民有更多的东西。他们把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家里。”钱智云开玩笑道。钱智云认为，对牧民来说，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过舒适的生活。只是以前没有这种条件，生活环境有所改善，生活质量也有所提高。他们也会适应环境的变化，他们的健康习惯和行为品质也会改变。

总部位于青海玉树的北京总部表示，自对口支援以来，北京已投资1395.796亿元人民币，用于128个住房和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在住房保障方面，投资3682万元在全国15个住房建设项目，包括玉树边境牧区混合帐篷项目、曲麻莱县移民区住房、囊谦县贫困住房，解决2484户困难家庭和7860人的住房问题。由北京市青年援助基金资助的囊谦县白闸乡八美村农牧民扶贫搬迁项目，不仅解决了66户264户贫困农牧民的住房问题，而且在实施过程中充分利用当地农牧民的轮牧特点，支持县政府聘请专业旅游公司将这些房屋改造成住宅，实行统一管理。 积极融入白闸乡盖尔庙大峡谷景区建设规划，增加贫困农牧民收入。

收入增长:就业转型与产业转型

牧民依靠牧区生产。他们搬到县城后的生产和收入怎么样？

钱智云说，一方面，家庭放牧劳动力仍然可以留在牧区，妇女、儿童和老人搬到县城居住，另一方面，放牧合作社也在逐步发展，“原来是单独作战，现在牛羊要合作社，年底分红。该县65个合作社中有三分之一到一半都在发展。”

2016年，在北京市对口支援下，曲麻莱县成立了“农牧民就业转化技能培训中心”。我们的培训中心现在有13个专业，如挖掘机、汽车喷漆、烹饪、金银加工、唐卡绘画，都是为农牧民就业转型服务的钱智云说，培训中心的教学是“纯粹的实践”我们邀请企业到培训中心，现场教村民制作藏族服装。完成后，他们可以出售它。村民们也在这个过程中学习新的技能。政府还可以为已经学会创业技能的年轻人提供一些补贴资金。

根据库马拉伊县提供的数据，在过去几年里接受培训的1，640人中，有1，034人已经转到就业岗位，114人已经开始自己的生意。

就业转型的另一个方向是基于地方特色的产业支持。

参加北京特色产品交易会。青海玉树指挥部提供了今天玉树最大的颗粒饲料加工企业——囊谦县马涌饲料有限公司的地图。2017年，马涌饲料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并投入运营，总投资1100万元，北京支持300万元，县政府投资300万元，社会融资500万元。公司经理程林鹏厝表示，公司承担着每年冬季为整个玉树地区提供1万吨储备饲料用于“防灾和储存”的任务。“在囊谦，政府的农牧部门过去从其他地方购买饲料，作为牧民的冬季储备。现在我们已经自己加工了，光是海运就能节省300元。”“随着成本降低，我们还可以向政府和牧民提供更低的价格。去年，青海省农业和农村事务部规定的标准是一吨不超过2498元。我们可以达到2200到2300元。”

相对而言，饲料成本的下降对当地政府和牧民来说是一种间接的经济利益，对行业的发展壮大也有更直接的帮助作用。

购买饲料原料就是这种情况。“我们70%的原材料都是本地生产的。就像稻草一样，在这句谚语没有第二次使用之前，农民直接把它烧掉。现在该由我们来买了，每公斤80美分，一些肥沃的土地可以卖到每亩近2000公斤。”“此外，我们将每年把净利润的10%转化为饲料，并免费提供给牧民中的贫困家庭，他们建立了档案，以减轻他们的生产负担，”成林本座说。

该公司的工厂采用全自动化生产设备，只需要17名普通工人和6名专业技术人员。这些人大多是有档案卡的贫困家庭。“17名普通工人中有99%是政府推荐的贫困家庭。他们的月收入是基本工资加佣金1800元。在这6名专业技术人员中，4名也来自贫困家庭。我们在招聘时优先考虑贫困家庭。他们一个月能拿到3000元。”

程林彭厝说，现在县城还建了一个扶贫工业园，有许多合作社、地方特产和手工业。他认为这些行业的前景也很好，并准备在饲料厂稳步发展后继续进入。

总部设在青海玉树的北京总部表示，囊谦县的饲料加工基地和高标准温室已经吸收了500多名工人。到目前为止，北京已经提供了8396万元的配套资金，用于支持玉树市巴塘牦牛奶酪加工基地和成都县文成镇饲料加工厂等90家农牧企业的扩建。安排农牧业合作社发展专项资金，支持重点农牧业合作社发展，推进规模化和品牌化经营，支持成多县生态畜牧业转型试点，推进特色产业升级；还组织地方龙头企业参加绿色博览会、北京区域特色产品对口支援博览会、北京农业嘉年华等活动。在北京工业消费扶贫中心设立固定展区，拓展玉树特色产品的销售渠道。

教育:“异地办学”之旅

玉树农牧民通过技能培训实现了就业转型，一批适龄青少年开始了异地求学之旅。

2013年9月2日，原本在玉树一所初中教数学的赵其芳跟随第一批80名学生从玉树到西宁、从西宁到北京到北京师范大学大兴中学，成为“玉树班”的生活老师。

赵启芳介绍说，在最初的几年里，玉树的孩子们被分散到各个班级，每个班级有8到9名学生，和北京的学生一起上课。后来，因为北京的学业水平考试和青海的高中考试不同，玉树学生从2017年开始分班上课。

但是不管是插班还是单独组织班级，赵其芳认为玉树儿童在北京这些年适应得很好，可以融入当地学生。“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和我谈论其他班级的同学和朋友。北京的学生也向我打招呼，告诉我谁是玉树班最好的。”

地震后出生的藏族儿童，数据照片，摄于2018年。《新京报》记者王赢在返回青海参加高考前，拍摄了玉树班的学生，并研究了当地的教材。据赵启芳，一位前老师说，教科书的基本内容是一样的，不会给孩子的高考带来任何麻烦。“而且测试相当好。我记得第一批学生的本科毕业率接近90%。”赵启芳说道。

“与中国其他地区和本省相比，玉树的教育条件相对落后。高考的年增长率平均只有10%左右，但北京、辽宁、成都、重庆、湖北等地的班级增长率高达92%。”玉树国家教育局远程办公室主任蔡培青告诉媒体。在2019年的高考中，来自俄罗斯辽宁省盘锦市高级中学“玉树班”的玉树学生金曲培和蔡仁在青海省文理科高考中均获得最高分。

事实上，“在不同地方上课”的学生已经足够好了。“就像高考一样，孩子们填写志愿表格，然后根据考试结果被录取。”赵启芳说道。

2018年，温任，玉树县街古镇人，被北京“玉树班”录取。他父亲认为北京的条件应该比他家乡的好。他希望他的孩子们走出去，开阔他们的视野。他的老师推荐他以同样的方式去北京。文任心里也有一个小小的梦想。他认为北京的教育哲学可能与他的家乡不同。每次他回来，他还可以和他以前的同学聊天，这是为他的家乡做一点贡献。

然而，粗略的计算显示，对于个体户文人甲来说，每年几万元的花销还是有些惊人的。然而，在接受了各种政策补贴后，温和任的家人每年只需支付5000元的学费和每月800元的生活费补贴。在温看来，这些补贴是“国家和政府”给予他的一个在北京学习的机会，“特别感人”

位于青海玉树的总部介绍说，玉树从2008年开始在不同的地方上课。自2015年以来，玉树每年从北京对口支援资金中拨款3780万元，用于支付在不同地方上课的高中生的住宿、往返交通、体检、保险和其他费用。年均支出2万元，累计补助1.5784亿元。从2017年开始，贫困家庭高中学生连续三年获得每人每年5000元的补助，累计补助1344万元。这些“校外班”95%以上的学生来自农牧民家庭，其中一些是精确扶贫申报家庭的孩子。

此外，从2017年起，为了培养本地高端实用人才，玉树地区委员会组织部在北京对口支援的支持下，开始实施“3.30”人才计划，称为“异地培训”。连续三年，每年从国家各行各业选拔10名优秀人才，送到北京大学、首都医科大学、首都师范大学、北京建设大学等相应的北京大学进行为期一年的研究生课程学习，以全面提高他们的专业素质。2018年，在北京的支持下，玉树地区启动了“异地办学”的举措。玉树海东中学建于海拔较低的海东市，受中央民族大学附中委托管理，使玉树学生不用离开青海就能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

医疗保健:地方性战争

玉树市哈秀镇卫生院院长康卓群措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玉树多年来的经济和教育变化。

“氟骨症”是由慢性氟中毒引起的骨病，是玉树长期以来的地方病之一。《中国地方流行病学杂志》2000年发表的一篇论文记录了青海省地方病防治研究所和玉树地区地方病防治研究所1987年在玉树调查的地方性氟中毒情况，认为这与藏族人民的饮食习惯有关。

然而，在哈素乡“服务”了20年的康卓群错发现，近年来氟中毒的发病率似乎在上升。经过仔细调查，她推测这可能与农牧民经济状况的改善有关。

北京援助医生去牧区治疗病人。首先，氟可能有两种来源，一种是含氟牙膏，另一种是含氟茶。“酥油茶对我们来说就像咖啡对外国人一样。你必须什么都吃一点。然而，我们这里不生产茶。我们从其他地方买的，它也不是很好的茶。处理过程中可能没有任何除氟过程。”康卓群早表示，近年来经济状况好转后，农牧民购买了更多茶叶。“一个四五口之家一年可以喝2到3包超过10斤的茶。”

这让她觉得茶可能对局部氟中毒有更大的影响。“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我们也在做研究，然后我们会反思，看看我们是否能想出一些办法，比如让工厂改进他们的工艺，提供更好的茶叶。”康卓群说道。

包虫病是一种寄生虫病，是玉树的另一种长期地方病，也是由饮食习惯引起的。“我们有吃生牛羊肉的习惯。屠宰后，我们把它放在外面冷冻一夜，然后我们直接吃它。牛肉和羊肉中的寄生虫很容易进入人体。”康卓群说道。

然而，经过多年的健康教育和知识学习，这种不健康的健康习惯已逐渐在年轻人中消除。“2019年，哈苏镇共发生27例包虫病，均在30岁以上，无一例在30岁以下，表明对年轻人的健康教育已经到位。”

“藏人过去常常在去看医生之前算命。他们今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们生病时不会来我们的健康中心。”“有时候这个人说是这种疾病，那个人说是这种疾病。然后他们不加区别地服用药物。”这也导致许多疾病得不到及时诊断和治疗。

玉树地区人民医院举行三级和二级医院挂牌仪式。在北京青海玉树指挥部向北京玉树提供地图和对口支援后，许多医疗专家组来到玉树农村进行免费诊断。许多疾病可以在“家庭入口处”诊断出来。“以前体检很少，像包虫病，病人不会去医院，直到胶囊变得很大。它很快就会被发现。”康卓群说，北京专家将根据乡镇卫生院的情况开药，培训乡镇卫生院的医务人员。

青海玉树指挥部介绍，北京市投入地方对口支援1.64914亿元，积极实施24个医疗救助项目，包括在囊谦县和曲麻莱县购置医疗设备，在西藏医院建设药房，促进泉州市乙型肝炎、结核病、包虫病等重大传染病和地方病的防控。

在北京的帮助下，玉树地区人民医院建立了14个新学科，开设了6个新病房，开发了168项新技术和新业务。地震后医院捐赠的2200万元医疗设备也得到充分利用。没有玉树，那些在玉树无法治疗的疾病现在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疗，从而节省了人们外出就医的人力、物力和财力。2018年8月29日，国家人民医院成功通过三级和二级医院现场评审，成为国家首家三级综合医院。

与此同时，利用北京专家的专业知识，“携手”、“结对”和“辅导”方案已经实施。努力建设一支梯队合理、技能过硬、人员稳定的医学人才队伍。共有132名各类企业骨干人员接受了培训，留下了一个无法带走的高原医疗队。

“对我们的帮助真的很大。对群众的帮助真的很大。”康卓群在每一句话中增加了“真实”一词，来描述北京的对口支援在过去十年给玉树带来的变化。随着医疗条件的进步和改善，哈苏镇的地方病逐渐得到控制。让康卓群感到自豪的是，“我们的村庄没有一个因为地方病而贫穷。”

在北京和整个社会的帮助下，玉树从生活到就业，从教育到医疗，呈现出全新的面貌。

10年前的这个悲伤的时刻，玉树市街固镇用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断钟将永远被修复。现在，巨大的创伤已经痊愈。站在平均海拔4000米的高原城市玉树的现代山上，房屋充满了活力，重生的玉树不再是“遗迹”。

(注:本文中有玉树和玉树市。前者是指玉树藏族自治州，而后者是指玉树自治州所在的县级市。)

《新京报》记者张一川

编辑张校对李明